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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景公子,這是你要的藥。”

  “李管事費心了。”

  雅致的房間內,一個身著厚重冬衣的年輕人接過了中年人遞來的瓶瓶罐罐,致謝道。

  那位喚作“李管事”的中年人隨意的點了點頭,很快離開了。

  看得出來,這位管事表面上挺客氣,實則已有些不耐煩。

  名為“景越”的年輕男子坐在屋里,看著這些儲藥的瓷瓶,麻利的從中倒出一把五顏六色的藥丸,就著茶水一飲而盡。

  之后,他才長長吐出一口氣。

  從外貌來看,年輕人儀表俊朗,氣質溫潤,屬于路人走過,會忍不住多看幾眼的那種。

  只是他的臉色過于蒼白,又在這秋天的時節里裹著冬衣,給人一種風寒未愈之感。

  事實上,景越確實有病,病得不輕。

  他的父親是在兩年前去世的,享年三十二歲,死時面色蒼白如紙,謝頂,說話有氣無力,宛若蚊鳴。

  他當時看到父親的模樣,就仿佛看到了未來的自己。

  天生寒毒體,隨著年歲增長,寒毒入髓,直至血液逐漸凝結而亡。

  如果要想活得久些,活得不那么難受,大夫的建議是,除了每日吞服必要的丹藥外,最好靜養,不宜大動。

  也就是說,他最適合“空虛公子”的活法,什么都要好好保養,出門最好有人抬著。

  可惜,空虛公子的活法哪有那么容易,說來說去都要銀子。

  這也是他出現在這偌大的宅府的原因。

  這里是汴州城,不是他穿越過來時的家鄉。

  他很清楚那位李管事不耐煩的緣由,說來說去,他只是一個鄉下來的,投奔這沈府的窮親戚。

  并且來得好像不是時候。

  父親景磊有一位很有錢的兄弟,就是這宅子的主人,名叫沈三,他應該稱其為叔父。

  叔父沈三和父親景磊皆是老爺子撿回來的,叔父當時已有名字,爺爺便沒有給他取新字,于是兩兄弟一個姓景,一個姓沈,沒有血緣,卻從小一起長大,格外親近。

  叔父沈三很早就展現出了出眾的經商天賦,又喜鉆研,可謂未來可期。

  于是在他十六歲時,父親和爺爺便變賣了大半家產,供沈三叔父去闖蕩。

  沒有想到,后來叔父沈三不僅真的家纏萬貫,后面還做了大官,官至戶部侍郎。

  可惜叔父的仕途并沒有繼續扶搖直上。

  叔父的發家經歷頗為傳奇,從小本買賣到“沈半街”,再到汴州城的沈首富,不過四五年時間。

  后面又奮發圖強念書,考取了功名,不知是天賦異稟,還是暗地里有貴人扶持,做了官后一路高升的速度讓人嘆為觀止,從小小的文書到正三品戶部侍郎,也不過四年時間。

  可更讓人嘆為觀止的是沈三爺被貶的速度,兩年時間被貶三次,沒了實權不說,還不得不遠走他鄉,近乎流放。

  而景越選擇在這個時候投奔沈家,確實有些不符合時宜,因為看得出來,沈家人雖然表面依舊風光,卻有著不小的煩惱。

  不過景越也是沒有辦法,實在是沒銀子了。

  老爹留下的家產,早已因為他這藥罐子身體變得一窮二白,他想要活下去,就必須找點門路。

  他的身體不支持他自己養活自己,這個時候投奔叔父不是好的選擇,卻也是唯一的選擇。

  景越最開始對這種當藥罐子,如烏龜般靜養的生活并不太感冒,覺得太無趣、太辛苦,不如早嗨早去世,至少爽過了。

  可是后來,他的想法轉變了。

  因為他看到了希望。

  這時,景越眼睛一瞇,一塊面板就出現在了識海里。

  [姓名:景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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